“达令,这毛泽东竟能把战局看得如此透彻。”1938年夏末的重庆黄山官邸里实盘配资,蒋介石握着刚印好的《》单行本,对着正在插花的宋美龄叹道。窗外蝉鸣刺耳,书页翻动声里透着难言的沉重。这本五万余字的军事著作,此刻正在搅动整个东亚的政治漩涡。
毛泽东在延安窑洞油灯下奋笔疾书的场景,与重庆防空洞里传阅手抄本的热潮形成奇妙对照。当《论持久战》通过《解放》周刊传遍全国时,前线的西北军士兵将油印册子揣在子弹带里,后方的上海租界里,进步青年们冒着被巡捕逮捕的风险秘密传阅。将军自费刊印的三千册分发到基层连队后,炊事班的老兵在战壕里边烧火边念叨:“毛先生说的持久战,可不就是咱锅里的小米粥?越熬越有滋味。”
日军参谋本部的反应却耐人寻味。1938年9月,当《论持久战》日文节译本摆上杉山元陆军大臣案头时,这位策划卢沟桥事变的“中国通”冷笑三声,抓起红笔在“战略相持阶段”几个字上画了个大叉。他或许想起了半年前在东京陆军大学的演讲:“三个月解决支那事变”的豪言犹在耳畔,如今武汉会战陷入胶着,这本中国共产党的兵书倒像是对他个人的辛辣讽刺。
有意思的是,日本民间舆论场呈现出诡异的两极分化。《中央公论》杂志用整整十二个版面刊载节选,却在关键段落插入“痴人说梦”的编者按;东京帝国大学军事研究会的学生彻夜争辩书中观点,而陆军省的年轻参谋们则在居酒屋拍着桌子大骂:“写书能挡住皇军的刺刀?”这种集体性的认知割裂,恰似1939年诺门罕战役时关东军的表现——明明在朱可夫的钢铁洪流前节节败退,却依然叫嚣着“北进战略”。
不得不提的是日军情报系统的反常举动。1940年华北派遣军司令部突然增设“思想战研究室”,专门搜集抗日根据地的出版物。特高课王牌间谍佐尔格从上海发回密电:“毛泽东的持久战理论正在重塑中国战争形态,建议大本营重新评估支那战场。”然而这份绝密报告在参谋本部传阅时,多数将领的注意力却集中在同期收到的德国盟友即将闪击苏联的消息上。
重庆方面,把精装本的《论持久战》放在办公室最显眼的位置,每当有同僚质疑“共党理论”,这位“小诸葛”就会敲着书壳说:“抛开立场看内容,这里面的运动战精髓,恰能弥补我军阵地战的不足。”而在延安,朱德拿着日军印发的伪满洲国报纸哑然失笑——那上面删去了“兵民是胜利之本”的章节,却完整保留了关于游击战的论述,活脱脱成了八路军敌后武装的免费教材。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东京的焦虑开始具象化。1942年东条英机秘密召见驻华情报官时,突然问起:“毛泽东预言的战略反攻阶段,是否已经到来?”这个问题让在场的将佐们面面相觑。更戏剧性的是,南京汪伪政府的汉奸报纸突然连篇累牍批判《论持久战》,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反而让沦陷区的知识分子偷偷寻找原著对照。
冈村宁次在回忆录里留下的记录颇具黑色幽默:“1944年要求各师团配发《论持久战》研究,结果后勤部门送来的是昭和八年版《步兵操典》——他们根本分不清哪本是敌人写的。”这种荒诞背后,折射出日本战争机器深层的认知困境:既惊叹于毛泽东对战争规律的精准把握,又无法跳出军国主义的思维窠臼。
蒋介石败退台湾后某次内部讲话,用钢笔反复戳着桌面:“我们早该学毛泽东那样,把道理摊开来讲明白。日本人不是看不懂,是看懂了也停不下战车。”这话或许能解释为何东京始终未调整侵华战略——不是不想,实是不能。当整个国家变成高速冲向悬崖的列车,即便是看到前方警示牌的司机,也丧失了扭转方向的可能性。
历史总在验证真知灼见的分量。当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的消息传到延安时,毛泽东正在修订《论持久战》的新版序言。窑洞外的打谷场上,老乡们自发挂起“持久战胜利”的横幅,这质朴的呼应,恰似书中那句“战争的伟力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众之中”的现实注脚。而千里之外的东京皇宫地堡里,那些曾经嗤笑“阳谋”的将军们,此刻正盯着墙上的作战地图发呆——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箭头,终究没能越过毛泽东八年前划定的战略纵深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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